许望海不愧是曾经当过太傅的人,这一眼扫过来,直让人忍不住正襟危坐,
苏夙感觉自己体会到了小学时被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一时之间头皮发麻地应了声。
“听我女儿说,在孟府,你帮助她良多?”他问。
苏夙赶紧摇了摇手,“没有的事,还是夫人照顾我多一些,我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夸你你就受着,何必扭扭捏捏?小孩子家脸皮厚些,不是什么坏事。”
苏夙:......
好端端的夸赞,被他说得好似训斥一般。
苏夙眼角抽了抽,只得是向秦恪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在后者没有一直在旁边看戏,对上苏夙目光之后就轻咳了一声,走上前来。
“许太傅,夙夙向来谦逊,您就少说她了。”
许望海显然不是教训的意思,此时被秦恪一提醒,就知道自己的毛病又犯了,当下闭上嘴巴。
苏夙这才松一口气,到底还记得自己作为东道主的本分。
“许太傅,咱们先进去吧,夫人肯定都等急了。”她道。
许望海却颇不相信地冷哼了一声,“她恐怕巴不得我别来,怎么可能会等急?”
真是个别扭的老头子。
苏夙无奈的摇了摇头,谁知正准备带人进去,就看见许敬楠站在不远处,显然把那话都听在了耳中。
此时她面上一贯的温柔不见,与许望海四目相对之时,竟然多了几分冷淡。
这又是什么修罗场!
她这一天,难道就过不去这个梗了吗?!
苏夙不由露出了满面愁容,却还不忘上前打圆场。
“夫人亲自来接许太傅进去啊。”
苏夙这可不是问,而是断定确有此事。但凡对面人情商高些,必定会顺着台阶下,也好给长辈一个面子。
然而许敬楠偏不。
“只是看你久久还不回,有些担忧,所以出来看看。”
真是别扭的父女俩。
苏夙无话可说。
这种场景,她一个外人也插不进去,更遑论是秦恪?
是以后者拉起了苏夙的手,对二人说道:“你们慢聊,我先送苏苏回去歇息。”
说罢微微颔首,抬脚就走。
“我刚才还觉得,许太傅这么个怪老头,怎么养出夫人那般温柔的女儿,眼下看来,这二人倒不愧是亲父女。”等到稍走远了些,苏夙感慨一句。
秦恪比她知晓地更多些,“孟夫人先前的脾气也并不好。”
“我倒也听礼哥哥和绮儿姐姐说过,只是打我进孟家以来,夫人待我都十分温柔,所以一下还真没联想到一起。”
“断魂引的毒性已经彻底清除干净,想必以后,孟夫人会让你更熟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