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门是不可能的,即便给苏夙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冒着此等株连之罪。
但说法还是要的,是以她带上皇帝的手谕,一路通行到了太学院。
“谁放你进来的?”秦亦欢一看见她,便是咬牙切齿地找了上来。
苏夙正从书包里头掏出造价高昂的笔墨纸砚,闻言一抬眸,对上的就是秦亦欢红肿的眼睛。
估计是因为上回她“走丢”的事情,太后没少发难。
“皇上要我来给王爷伴读的,五公主若是不信,我拿给你看。”
说着就要去翻皇帝的手谕。
看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秦亦欢便觉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拍开了她的手。
桌上才放好的笔墨纸砚一下就飞了出去,骨碌碌滚了好远。
苏夙眼睛霎时就红了,“五公主干嘛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种小贱人。你给皇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叫她为你一个外人跟本公主发火!”
真是个没脑子的。
苏夙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有勇无谋的货色,当即怯生生地缩了缩头。
“太后娘娘怪罪五公主,分明就是怕你养的恶犬咬伤别的皇子公主,跟我有什么干系!”
“那狼犬我训得好好的,怎会咬人?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那它怎么追着我不放?难不成,是五公主指使的?”
此言一出,立刻就把秦亦欢所有的话堵了回去。
太学院都是皇亲国戚,再不济,那也是朝中重臣之后,谁跟谁都不是云泥之别。
是以秦亦欢这般放肆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
“宫中本就不许养宠,皇祖母的处罚,也不亏了五皇妹。”秦亦瑶带头先刺了她一句。
这可是皇后的女儿,秦亦欢当然不敢惹她。
但气在胸口不得不纾,她还是反驳了回去。
“四皇姐前两天辛苦抄了佛经送去,想讨皇祖母欢心,却连个正眼也没得,反被说心思不诚过于浮躁。她倒好,两句话便得皇祖母青睐,你难道不嫉妒?”
一提那佛经之事秦亦瑶便觉恼火,猛地将手中的笔丢了出去。
“我跟你这种蠢物可不同,凡事记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别把眼睛都长在旁人身上。”
被她这般火气吓到,秦亦欢立时闭嘴,只恶狠狠地瞪了苏夙一眼。
后者吸了吸鼻子,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
“你,过来。”秦亦瑶指着她,吩咐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往这儿看来,以为这位平日脾气也不大好的四公主会发难。
岂料对方只是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位置,“挨着本公主坐,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到我边上造次。”
这明摆着偏袒的态度可让秦亦欢委屈极了,才刚蔫了的火气又腾腾往上冒。
“四皇姐胳膊肘往外拐,岂非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皇室子女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