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白针这种东西毕竟对身体有些影响,也不能总打,所以她平时出门总要抹很多粉,也最忌讳别人说她黑。
这会儿南卿拐着弯地戳了她的痛处,马悦气得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南卿,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能坐进宾利了吗!可你在宾利里是哭还是笑,谁知道呢?
有本事,你就让你男朋友下来让我们瞧瞧啊,他要真是心疼你,能任由你在这儿和我吵架,不下来给你撑腰吗?”
车内的人一直没下来,马悦越发料定车里坐着的是个不能见人的老头,于是一副豁出去和南卿硬刚的架势。
慕尚的后座似乎有些动静,然后靠近人群一侧的车门就缓缓打开了。
宋博允坐在车里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一番争执,他本意的确是没打算下车的,但马悦那些人的话实在难听,别说南卿,连他都忍不了。
推开车门,他打算下去替那个孤军奋战的小丫头撑撑腰。
车里的人似乎要出来,南卿眼明手快,一步迈过去重新推上了车门。
宋博允之前就和她提过,他和他太太离婚的事一年内不能被外界的人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里保不齐就有见过宋博允的,她不想他因为自己的事冒险。
更何况,本就不值得他来解释……
把车门关上,南卿转过身靠在车门外,又语带讥诮地扫了马悦一眼,眼神中全是散漫的嘲意:
“马悦,我之前只觉得你肤浅,现在倒是觉得除了肤浅,你和莎士比亚还有一半像~”
南卿骂人不带脏字,马悦一时没听懂,只看周围有人捂着嘴窸窸窣窣地在笑,虽然没懂是什么意思,但她也猜到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话,脸色越发难看。
正想继续胡搅蛮缠,就听南卿先开了口,这次,她的脸色多了些肃意:
“不管车里的人是和我年龄相仿,还是能当我叔叔甚至爷爷,这都不是你可以随意嘲笑他的理由!
我在车里是笑还是哭,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是卖水管的吗?管这么多!至于坐在宾利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还是等你哪天有机会坐上再说吧。”
说完这些,也不看她,南卿就转身拉开了车门。
正准备弯身上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南卿转眸看了还愣在原地的马悦一眼,笑得如春花般灿烂:
“对了,还有件事,同学一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脑子是个好东西,现在发育还来得及。”
说完她就低头坐进了慕尚的后座,黑西服的年轻男人很有眼色地替她关好车门,然后快步回到了驾驶座。
和夜幕融为一体的黑色慕尚如同一道流萤,钻进白色雪阵里,生生在其中劈开一条光,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剩它身后被带起的白色余浪,还打着旋没有停歇。
南卿走了,会所门口的廊下有些安静,大家似乎都有些被刚才的场面震慑到,一时都没有说话。
大家的心思各异,有的是感慨南卿居然找到了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有的则是惊叹南卿吵架居然这么厉害,她从前可是出了名的温顺。
这其中,最生气的当然要数掐架失败的马悦,要不是因为今天背的这个包是名牌又是新买的,她的指甲简直要把包抠烂。
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和嫉恨,马悦看着南卿离开的方向,一脸高傲,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找了那么多借口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怕我们发现车上是个老头嚒,打肿脸充胖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