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拉起脸一直在滴血的鹰立即转身施起轻功赶路,连骆驼也顾不得骑了。
奔到数十里外,蛇才停了下来。
“干嘛停下,不是要赶路去追军师么!”鹰不解看着蛇。
“嗯。”蛇低头接了衣裳,扯了里面干净的一块衣裳,用水浸湿了,往鹰的脸上擦去,“先处理好你的伤。”
鹰皱眉要躲,“这点小伤不碍事,先赶路。”
“别动!”蛇轻喝,眼睛直直盯着鹰脸上的伤口,脸色很难看,“教主的鞭子甩过来你不知道躲么!”
鹰伤得其实并不算很严重,鞭子抽在左脸颊上,从眼角到嘴角破了一层皮,只是血流得多了点,半张脸全是血,看着格外吓人。
“你生什么气。”鹰看了眼莫名凶他的蛇,“教主的鞭子是咱们能躲的?就连教主让咱们死,咱们都不能吭一声。”
“……”蛇的手一顿,动了动嘴唇,半晌后道,“我们是搭档,你死,我也会死。”
“呵呵,一起死,黄泉路上倒是不会寂寞了。”鹰瞅了眼蛇,“你舍得你的心上人么?”
蛇抬头,恰好与鹰的视线对上,鹰别扭地瞥过头,蛇淡淡一笑,“舍不得。”
舍不得。
所以不管生死,都要陪着你。
“舍不得么……你这么喜欢他?”鹰呵地笑了笑,“若教主真要咱们的性命时,那我一人担下所有的事好了,你活着才能继续守着你的心上人不是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鹰暴躁地拍开蛇的手,转身,“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该动身了!”
蛇抓住鹰的手臂,“为什么你愿意自己死,也要我活着?”
鹰踹了脚黄沙,狠狠地推开蛇,指着蛇吼道,“你他妈的不是有心上人吗?!你他妈的不是舍不得你的心上人吗?!反正我没有心上人没有舍不得的人,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不是正好?哈哈哈,不好吗?多么皆大欢喜哈!”
蛇扑上前抓住鹰的衣领,大声叱道,“不要一个人自说自话,我不准你一个人死!你……你心里就真的没有舍不得的人吗?”
鹰眯了眯眼,瞪着蛇,干脆利落回道,“没有。”
蛇颓然地松开鹰的衣领,半垂了头,眼底隐隐闪过失落,“嗯,我明白了。”
鹰理了理衣领,没好气道,“你怎么这副死人表情。”
蛇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地擦身走过鹰,“只是在担心容公子,我们继续赶路吧。”
鹰听到容峥的名字,脸色微沉,哼了哼道,“是啊,心上人失踪了,赶紧去找你的心上人吧!”
“嗯。”
………
“教主,咱们要先攻打哪里?”一名堂主小心翼翼地蹭到教主阎墨身旁,揣测着阎墨的心情,低声问道。
“武当!”
听到教主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堂主吓得抖了抖。教主和中原的正派人士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是教中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过什么时候教主这么恨武当了?难道教主和武当有夺妻抢子之仇?
“属下这就传令给堂中教众,誓要踏平武当山,捣毁武当派,鸡犬不留!”堂主拍着胸口道。
堂主以为他说的话讨好了教主,心里美滋滋乐着摇尾巴,等教主的夸奖。
谁知教主闻言竖眉一瞪,扬起鞭子欲抽,“谁准你这么说的?!若敢伤了武当的一鸡一狗,本教扒了你的皮!”
堂主抱头鼠窜还不忘喊冤,“不是教主你说要攻打武当的嘛……”
“哼,是攻打武当!”阎墨想起某只离家出走的没心没肺的小鬼,恨得又磨起了牙。
“攻打不就是要踏平武当山,捣毁武当派,杀得鸡犬不留么……”堂主可怜兮兮道。
教主甩鞭,“白痴,滚!别让本教看见你的蠢脸!下令,谁也不准伤了杀了武当弟子!”
堂主抱头奔逃,天哪天哪,教主越来越阴晴不定想法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其余堂主坛主远远围观,齐齐摇头,“果然白痴。”
“教主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暴躁的时候,这时候撞枪口上,简直是找死。”
“不对,教主脸色青黑,最近肯定是肠胃不顺,拉肚子拉得心情不畅了。”
“我明明听说是军师的弟弟离家出走,军师千里追弟去了,结果教主嫉妒生气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咱们已经有教主夫人了,但是教主太粗暴,气得教主夫人和个武当弟子私奔了,这不,气得教主攻打武当去了!”
头上裹着绷布的猪头脸插口道,“也许是咱教主瞧上了武当派的掌门,攻打为虚,实则是想抢了他们的掌门回来做压寨夫人?所以教主才会下了攻打武当却又不准伤了武当弟子的命令……”
“嗯……此言有理啊!”
“是啊,的确有道理!”
“我听说武当派的掌门很年轻英俊,的确有道理有道理。”
“哎,猪头,你终于说对了一回啊。”
“滚!劳资不叫猪头!”
“你是不叫猪头,但你的脸叫猪头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