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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玲哼了一声,将地上手臂粗细的枯柴拾起,伸指划过,用手一拉,松皮已剥落了下来,接着并指如刀,虚劈几下,将手一放,那松枝已裂成根根细木,如此须臾工夫,已将十数根松枝尽数劈开。看了林卿卿一眼,道:“哼,你来烤烤看!”她的“凝寒指”指力精纯,早已到了隔空伤物的境界,用来劈柴,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她有意要林卿卿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这才刻意露这么一手。尤颖心下羡慕,师傅的“凝寒指”如此厉害,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练到这样的境界?呆呆的看着那一地的散木,一时痴了。
林卿卿看了她这手功夫,也是乍乍舌头,暗想这老虔婆真是好厉害的指力,自己内力用不出来,可不能和她硬拼。只好嘟囔道:“行啦,你们坐在那里看就好了,哼,一会可不要流口水。”说着将细柴拾起,仔细搭好,又将那雪鲟用松皮裹住,一面道:“这鱼须活着的时候,松香渗入的才会快些;火也不可太小,否则鱼肉已烤熟,松香却又渗不进去了。而且这雪峰气候寒冷,这雪鲟的皮鳞可厚的很,因此只有将松皮裹在外面,用文火慢慢烤后,松香才可均匀渗入其中。那时的烤雪鲟吃起来,才是真正的美味呢!”她手段非凡,烹饪技艺之高,连翠杉翁这等大行家都要交口称赞,因此一番道理说下来条条是道,有理有据,绝非空口瞎捏。
萱玲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嘴里却哼道:“说的好听,须得烤下让我们尝尝方可算数。”尤颖也拍手道:“是啊是啊,姐姐快些动手吧,我都等不及了呢。”
林卿卿美目扫过萱玲,笑吟吟的道:“你一定还想说这鱼是活物,绝不肯安静的任由我来烤,是不是?”
萱玲脸微微一红,却不答话。即不否认,也不承认。
林卿卿知她是因为被自己看破心事,这才不好意思回答,自言自语道:“这便是我要裹松枝的另一个原因了。有松枝隔热,雪鲟便不会感受到温度变热的那么快,等它反应过来后,已成了一道美味佳肴了!”说罢将地下的积雪拨到火边融化,和了一把稀泥,糊在了那松枝外面,点头道:“这样便成了!”说着又将另一只雪鲟也如法炮制,一并放到了火架上,将底下的松枝引燃,吁了口气,笑眯眯的坐到一旁等候。
这几下一气呵成,仿如事先演练过数千遍一般,直看的萱玲师徒双眼发直,愣了半晌,尤颖带头鼓掌道:“姐姐真是好本事!”萱玲看她手法熟练之极,只怕是酒楼的大厨也没有这等伶俐的身手,心下也暗暗称赞。她们哪知张不同为了带林卿卿治病,十数年来游历天下,餐风宿露,时常便是在孤山野外落脚。因此天下各处的山珍海味,林卿卿倒是见过了十之**,无论何菜,都可算是是信手做来。
说来也怪,萱玲将这雪鲟放在火上去烤,不仅熟的极慢,而且那肉香极淡,几乎闻不出来。但林卿卿做的这两只“松炙雪鲟”,只放到火上烤了片刻,雪松的木香便传了出来,又过了约莫两刻钟,那香气更是浓郁,且多了股甜腻清新的味道。林卿卿眼睛一亮,道:“好了!”用松枝将两只烤鱼从火堆中拨出,抓住鱼尾一抖,裹在上面的泥巴松皮已片片剥落,就连雪鲟本身那细密的鱼鳞,都随那泥木一起掉了下去,只剩下雪亮洁白的鱼身。那甜香之气这时也更加浓郁,林卿卿得意的看了萱玲一眼,递给她一尾,道:“喏,尝尝我的手艺!”
萱玲只嗅了一嗅,便知道这鱼比起自己烤的,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心忖这小鬼倒是真有两分本事。接过那烤鱼,伸手一撕,那鱼肉软而不绵,利爽爽的就撕下一条来。放入口中,嚼了一嚼,神色变了几变,终于叹了口气,点头道:“这鱼着实是不错。”虽然林卿卿的手艺,实是无可挑剔。但她心下仍是颇有不甘,不愿意大力夸奖林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