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下意识地把脸又往被子里面蹭了蹭,“我应该是胃病犯了,能不能麻烦你从书桌上帮我拿一下一盒白色的胶囊,书桌上应该还有半杯水,麻烦你一起拿过来吧。”
“你等着。”
若云很快在书房找到了他所说的胶囊和水,当她碰到冰凉的水杯壁时有些无奈。她一直以为金铭煊是会将自己生活照料得井井有条毋须身边所有人担忧的人,但一杯早已凉透的水却出卖了他。她拿着药和水杯来到厨房,本想将凉水倒掉换一杯温水,却发现他家居然找不到煮好的水,便只能从橱柜里翻出水壶开始煮水。
只能让他再多忍耐一会了,这会子要是用凉水服药估计他得胃疼得更厉害一些。
在等水煮开的时候,若云百无聊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占据了大半个客厅的文件上。看来他这阵子真是很忙呢,但他在仔细研究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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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儿一早起床却没有看见若云,原以为她为了准备各种期末考试早早去图书馆占座自习去了,却不料中午打电话本想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却得到了她和金铭煊在医院的消息。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你不舒服怎么不叫醒我让我陪你去医院……”东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挫败,难道一起住了一整年,朝夕相处的情分还比不过金铭煊来得让她有安全感?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生病的不是我,是金铭煊。”若云忙解释。
“嗯?这又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今天凌晨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忽然联系不到他了啊,然后拜托我去帮她看看金铭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到了他家发现他胃病犯了,本想说煮个水能够让他有温水吃药,结果我刚煮好水回到房间却发现他胃疼得直冒冷汗,面无血色,我看情况不对就拖着他下楼打了车来医院了。”
听完若云的话,东儿皱了皱眉头,看样子金铭煊情况不太妙,“那他现在呢?好一些了么?”
若云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担忧,“医生说他有胃出血的症状,虽然还没有严重到要动手术的地步,但需要住院治疗。他还在输液,但看起来还是有些疼的样子。”
“哎,你先不要乱担心呀。”东儿宽慰道,“既然医生说了不需要动手术那他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很严重到不可控的程度对不对?他平时看起来身体那么好,肯定恢复能力很强的。”
“希望如此吧。啊对了,有个事情要拜托你。你一会还有没有课?”
“没有了,怎么了?”
若云那边忽然有轻轻关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东儿才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昨晚走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帮他带上,我想一会去趟他家帮他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带过来。他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好不容易刚睡着,我不想叫醒他,但要是我走了就没有人帮他看着输液的情况了。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照看他一会?”
若云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东儿马上过来的答复。
事实证明石东儿是个动作迅速的行动派。
她们二人刚收完线不到半个小时她便赶到了金铭煊病房接过若云帮忙照看金铭煊的任务。
当许久之后若云抱着装满了金铭煊衣服鞋袜甚至还有毛巾牙刷等等生活用品的大包重新出现在病房里时,东儿忽然在若云和金铭煊之间感受到了一些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却一时间无法给这种其妙的感觉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后面的日子里她还看到了更多让她跌破眼镜的画面——
某天,她中午买了好吃的来看望金铭煊,一推开门却看见若云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吹凉调羹里的粥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金铭煊嘴边,金铭煊一口不落地乖乖喝下。两个人许久后终于发现病房中多了一个人时居然很有默契地脸色微红。
某天,她坐在病房的角落看书,若云在病床边陪着金铭煊聊天,二人相谈甚欢。许久,她忽然发现病床那边没了声音,抬头看见若云不知何时趴在床沿上睡着了,金铭煊认真地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东儿看了很久,发现金铭煊摊在腿上的书也已经很久没有翻过页了。
某天,她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医生在给金铭煊抽血要拿去化验。金铭煊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可若云却从医生进门开始便紧张不已,到了抽血的时候她倒像是自己要被抽血一样,闭着眼睛不敢看,而双手一直紧紧攥着金铭煊的衣角。抽完血后若云还逼着金铭煊又是吃糖又是睡觉的,始终有些让旁人难以理解的担忧过当。
……
终于有一天,当她看见若云陪着金铭煊在医院草坪边散步时暖暖的阳光撒在两个人相视而笑的脸上,东儿终于明白了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感受到了感情萌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