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呆小子冷清风,自从五年前无意掉进食人窟又恰巧被白庄主救回来以后,就一直追随着白庄主。
江湖中人,难免有一些无名纷争和仇恨。记得有一次,白老庄主带着如雪和一群家丁出外郊游,碰到一群打劫的强盗,家丁们一个个都弃主而逃,留下庄主如雪和清风,白庄主能做庄主,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果是他一个人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他自信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现在有他的女儿在一起,心里七上八下。一个人当他有所顾忌的时候,他本来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但是当他出手的时候可能连条狗都打不死。有了顾忌就不敢使出全力,不敢使出全力,气势和力度就输掉了至少一大半。冷清风就不同,他本来就是一个人,来来去去也似尘埃落叶。无所先挂。他选择了最笨又最有效的一招,征服了那群强盗,并结为生死之交。后来有人问他是用什么办法击退那群强盗的。他一直也不肯说。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他刚刚二十三岁。
现在冷清风也不再是那个随便就可以被人宰割的呆小子了,武功也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他已经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清面杀手冷清风了。说他清面杀手不是因为他喜欢杀人,而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的剑,如果有人硬逼着要看他的剑,那这个人一定会后悔,因为看到他的剑的人都已经做了剑下亡魂。所以没事,千万别看一个剑客的剑。
又记得有一次,八个武功不弱的和尚,披着人皮藏着兽心来到白老山庄,白庄主一向广结善缘,好善乐施,在盛情款待和热情挽留下,八个喇叭有六个留下了准备接着开怀畅饮再小宿几天,另外两个临时有事约好三天后再在城东的观音庙相聚。
恰巧那天冷清风被白如雪差去集市未回,恰巧白如雪经过前堂被六个喇叭看到,恰巧那六个喇叭顿时又心怀鬼胎。
恰巧那时白如雪过几天就是满二十岁,黄金般的年纪,连黄金都买不到的年纪,如花的娇艳,却只怕世上没有这样楚楚动人的花朵。六个喇叭醉了,看到这样花朵,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不醉的了。
白庄主却没有醉,此刻他比谁都清醒,他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有大难来临。白如雪也没有醉,此刻她也比谁都清醒,她马上发现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时,马上狠狠的回敬并快速地离开。
有了鬼胎的人总是会想法找各种借口,很快,大家都醉了,很快大家都要去休息了。很快到了深夜午时,那是夜行人开始行动的首选时机,一般那个时候的人都是精神最疲乏,睡得最香的时候。但是有的人却没丝毫没有睡意,反而比平常就清醒几十百把倍。
譬如那六个喇叭。白庄主也丝毫没有睡意,也比平时清醒几十百把倍,他睡不着,也不敢睡。白氏山庄能在江湖上维持今天的地位,跟他不该睡的时候不睡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到今天为止,江湖上的黑白朋友说到白氏山庄,个个都竖起拇指。
白如雪也没有睡意,今天冷清风不在,如果有他在,即使门口着火了,她照样可以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依赖起那个呆子了,每次有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呆子,此刻那个呆子不知道在哪里?忽然好想呆子快些回来。有他在,总感觉到即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砸到自己的头。
深夜的静是可以精到连呼吸声都无比的清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呆子的,呆子的脚步声虽然很小,但每次到了白如雪的闺房门口两米前就停下来了,从来没有多走近过半步。这不是呆子的脚步,呆子没有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要到门前,白如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屏住呼吸,随手拿起一把板凳,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
门外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虽然很小很小,听起来却是无比的亲切和温暖:“雪儿,睡了吗?是爹”。白如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轻轻的打开门,白庄主就飘了进来,轻功竟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如雪刚要张嘴,白庄主就打了嘘的手势。并轻轻的栓好门,示意她不要吭声,屋顶上有人。白如雪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悬起来了,连大气也不敢出,指尖都感觉汗要滴出来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白庄主这样紧张过。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屋顶上开始有些动静,那声音像老鼠在偷大米一样,这种声音,普通的人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但是白庄主的额头却是在开始冒汗,仿佛想起了什么。
伴着几声吱吱声,屋顶的一块瓦忽然多了个小洞,再伴着几声吱吱声,只见一只竹筒吹着一阵青烟,眼看就要吹到他们面前。
白庄主突然一个转身,一招‘袖收万魔’所有青烟都进了白庄主的袖子,再一个‘鹤子冲天’屋顶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啊”的一声惨叫,白庄主犹如天神般站在了屋顶,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不是喇叭是谁?
“说,我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白庄主厉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