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姐姐?我看你是想多了吧,你说你哪里有姐姐的样子?你见过哪个女的会扳着个男的四处晃悠,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个淑女,让人叫姐姐?”
“有啊,我就是呀,你有意见?你看,我见识比你多,文才比你好,武功比你好,连口才你也比不过我,这不是到处压着你不止一头吗?怎么就没资格做你的姐姐了?有本事你找个比我还厉害的女的出来呀?”
李长风登时哑口无言,果然是妖孽级别的人,脸皮都厚到这种地步,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难道就不怕被雷劈死么?看来还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他不再说话了,开始将心思放在林晓筱手中的枣泥糕上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不说话,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战斗,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去,像是太极里面的推手,谁也不肯让谁,最后是林晓筱技高一筹,成功的将李长风双手制住,反剪在背后,而她自己则是贼兮兮地将最后的枣泥糕也塞进嘴里,连碎屑都不剩。
某人看着她那种意犹未尽的贪婪表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个人不是扮男人扮得好,而是根本没有作为女人的自觉,这么想着,林晓筱在他心中的形象又被抹黑了一笔。
风渐起,吹得凉亭旁边的树枝摇晃不定,所谓朔风也不过如此,在看看天色,本来是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柔软的蓝色被阳光晕染的很温暖,不过瞬息之间,风卷起浓墨似的云,如同一位国画大家,以天为纸,以风为笔,绘出一幅大气磅礴的写意画,暖暖的蓝色浸染出三分阴郁,四分沉重,剩下的几分都是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果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林晓筱的心跳毫无预兆的漏了几拍。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闷雷炸响,阴云更加浓密,几道银光撕裂了静寂,紧跟着半空中落下一连串的雷声,劈碎了亭外的那串琉璃灯笼,随后与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铿锵脆响如滚珠般敲打在屋顶上,像是谁家受了气的孩子狠狠摔砸着东西,恨不能将碧瓦敲成齑粉一样,震得人心慌慌。
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惊得跳了跳,才发现自己没带伞,虽然说回去的连廊都是做了避雨措施的,可是这流芳亭距离连廊有一段不短的小石子路,若真要冒雨冲过去,浑身都得湿透了。
滚珠般的声响在头顶上不停地敲,雕花栏外,碎在屋瓦上的雨水已经练成了一条条晶莹的线,顺着琉璃瓦滑落下来,在檐下汇成一面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帘,浇透了开得正艳的凤凰花,花瓣经不住雨水的冲击,零落在雨中,厚重地黏在树下的小石子上,像是铺了一地的红锦。
林晓筱将身体缩成一团,手环在膝盖上,尽量不让自己被风吹到,从医院出来之后,医生一直交代不能着凉了,她以前最喜欢下雨下雪的天气,可是之后,就只能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像一个球,本就体寒,之后就更加怕冷了,只要天气稍稍转凉,她的衣服就会比别人多加一件。
因为怕冷,她被他们嘲笑过无数遍,可是还是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地将自己包成一只企鹅。
薄软的衣料即便已经多加了一层,还是会觉得凉飕飕的,见到李长风还站在一边,风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她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开始诅咒他,你个小屁孩,见到我冷成这个样子,你就好意思冷眼旁观,果然是个冷血的人,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好好嘲笑你。
李长风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起抖来,眼中有些疑惑,愣愣地看着她,确定她是因为冷,然后又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最后挨着她坐下了,才知道原来可以怕冷怕成这个样子了,即便只是挨着她,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凉意。
等到王靖拿着伞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幅有些诡异的场景,林晓筱盘膝坐着,双手置于膝上,像是在运功驱寒,而李长风则是靠着她睡过去了,没有争吵,没有冷眼相对,竟然是这么温馨和谐。
林晓筱摸索中找到了避寒的方法,只感觉身体暖洋洋的,风雨带来的不适被驱的一干二净,这让她欣喜若狂,李长风毕竟是小孩子,身体素质再怎么好也不能像这样对着风吹,竟然感冒了。
他这一感冒可就害苦了林晓筱,明明是迷糊不清的状态,他却死活拉着林晓筱的衣服不放开,不是她喂药就不喝,不是她给他搭冷毛巾就乱动,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是昏迷状态,林晓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就是为了折磨她,万恶的资本主义,去你的小正太,这辈子都不要对着他这张看似无害实则无良的脸产生任何不良的想法。
等到李长风脑子清醒了,不说胡话,也不会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了,心中一喜,什么也懒得管,就想缩回自己的翩然宫,她实在不想让别人再多说一句闲言碎语,连李玄澈有的时候也会开玩笑,说什么李长风对她比对他这个父皇还要亲,干脆将她收了做个妃子,给李长风当娘。--1459+dxiuebqg+2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