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意思？那么，我问直接一点。艾赛尔，你是不是喜欢我？”

艾赛尔沉默地与麦克斯对视，用眼神表达自己疑问；麦克斯则是满眼期待地等着对方回答。二人这样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麦克斯叹口气，妥协了：“好吧，我猜你对情|爱之类事情不是很了解。”

“是‘很’不了解。”艾赛尔说是大实话：他确不了解喜欢或是爱意究竟是怎么回事；管他一直坚信着，自己将所有“爱”都给了他所四区。

“既然如此，我们来确认几件事情怎么样？”麦克斯想了一下，说道：“对于我性格与习惯，你很了解。”

“当然。”艾赛尔点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他们曾经斗了太久，没理由不了解彼此。

麦克斯开始微笑了：“虽然你提防我，但是我做事情，你都很感兴趣。”

“没错。”艾赛尔大方地承认。对于两世死敌，他当然要关注对方一举一动；尤其是当麦克斯这个扭曲世界中改变许多之后，他就加有必要去重认识对方。

“后一件事。”麦克斯将双手分别搭艾赛尔两边肩头，同时微微低下头去、让二人前额贴一起：“你希望，自己能离我近一些吗？”

这个问题让艾赛尔想了好一会儿。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想靠近麦克斯简直是理所当然——接近对手才可以好地了解对方。但麦克斯突然暧昧起来动作与骤然古怪起来氛围让艾赛尔觉得，这个问题含义似乎没有他想象那么简单。

“不算错误。”艾赛尔终于回答。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嘴唇被人吻住了。准确说，那并不能算是一个吻；那仅仅是唇与唇之间轻柔而又温暖接触而已。这不禁让艾赛尔想到了原著中作者对麦克斯描写：“正常情况下，麦克斯都是温柔而守礼；就算面对他喜欢人，也依旧如此。”

可是，现并非处正常情况之下；主角面前，不是那位美好得毫无死角女主，而是本该与他不死不休反派。不正常情况下却发生了正常事，这实太诡异了。

对方双唇终于离开了自己；之后，艾赛尔听到麦克斯带着笑意声音耳边响起：“那么，你还否认什么？还是说，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于是，艾赛尔再次愣了原地。

同人志中有这样一句话：

现，艾赛尔不仅坚信自己不喜欢对方，还可以确定地说，他并没有沉浸对方亲吻中；他只是思考一个问题：他和麦克斯之间，究竟是谁思维方式不对？

现艾赛尔心情，就算用“震惊”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发现自己和对方思维方式已经大不相同了。对方前面三句问话他都能听懂，也知道那都是正确；问题是，他根本不懂从那三句话怎么能推出“我喜欢你”结论！

“等一下，现该轮到我问了。”艾赛尔用力推了一下麦克斯，试图让彼此之间距离大一些：“你也……咳，我是说，你喜欢我？”麦克斯微微歪头，疑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里你有病。“知道吗？你不该喜欢我；你值得好，比如，伊丽莎白？”意识到自己劝阻对方话无形之中贬低了自己，艾赛尔却已经无心计较。他对爱情实不了解，不知道第一世麦克斯是怎么爱上伊丽莎白；于是，他打算用来自原著中话语来将一切拨乱反正。

“不觉得她很美好么？这个灰暗冷漠大陆上，竟然会有那样干净又让人温暖人存着。她那么美丽，一笑之间能让世间任何美景都黯然失色，而且……”艾赛尔停下了：他发现自己已经忘记原著中麦克斯是怎么夸伊丽莎白了。

幸而，艾赛尔本人对伊丽莎白也很欣赏，于是他开始自由发挥：“我看来，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神’。毫无偏倚地对待所有，努力让一切阴霾与悲伤消失；而且，她是真心地想要宽恕和救赎一切罪行人。我对她一直……”

“闭嘴。”被麦克斯突然冷下来语气吓了一跳，艾赛尔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军区能将人塑造为合格乃至优秀军人；同时，也可能给人精神带来些许负面影响。常见无非两种症状。其一是杀戮过度带来后遗症：长期生活与兽相搏血肉横飞环境下，人会变得愈发冷漠残忍，同时自己不知情情况下，表现出对好勇斗狠异常渴望。艾赛尔本人就是受杀戮后遗症影响典型例子，但他并不为此而感到苦恼；他是个足够自律人，即使杀红了眼情况下也分得清敌友，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人。

其二便是精神分裂，这其中，又数会产生极多妄想偏执型与表现神经质紧张型两类为主。无论是第一世亲身体验还是原著中得到讯息，这些都让艾赛尔相信，麦克斯是一个足够乐观向上、以至于不会被任何负面影响侵染人。但如今艾赛尔忽然觉得，自己错得太离谱了；现，他眼里，麦克斯已经兼具了精神分裂常见两种症状特点。

艾赛尔抬眼看向对方琥珀般双眸，心中不知是该表示同情还是该幸灾乐祸：你竟然病得这么严重，都已经开始精神分裂了吗？

“原来我不知道时候，你们已经那么熟悉了。”麦克斯用食指挑起艾赛尔一绺头发轻轻绕手指上，语气古怪、还夹杂着一丝怒气：“我当然知道她有多好——我和她认识很久了。伊丽莎白是个讨人喜欢女孩，所以，别和她走得太近。”

我不会喜欢她，不会喜欢你。听说过“吃醋”这回事，艾赛尔立刻就想开口解释。但艾赛尔解释不了——麦克斯再次吻了他。

“我也不喜欢那个总粘着你年轻士兵。幼稚、懦弱，除了是个二区人、身份高一些，根本一无是处。”

说是兰斯？艾赛尔有些意外：从自己军区杀人之后，那个爱哭小孩确经常粘着他，但那都是训练或散步之类私人时间；这个小细节已经暴露了麦克斯监视自己这一事实。“麦克斯，你太大意了……”竟然这件事上有所疏漏。

艾赛尔剩下半截话再度被麦克斯亲吻堵了回去。对方舌轻易侵入了他微张唇，轻轻扫过了他牙齿。

“艾赛尔，为什么不能多关心我一些？”麦克斯将唇贴艾赛尔鼻梁上，喃喃低语：“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