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这些疑惑与分析说给陈守伟和李响听,这俩货一个摇头一个点头,根本没有想跟我深入探讨一下的打算。陈守伟是个东北大汉, 平时就比较粗线条,我们都叫他陈大傻,听了我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人家的评价就一句话:“你整那么多有哈用啊,赶紧的,就说搁哪旮旯 找人吧”。
相比之下,李响的回答就比较温婉:“我说王帅逼,你是咋想到这么多的?脑仁儿不疼啊?”
好吧,不怕鬼这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还是国际歌里唱的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成功还得靠我们自己。
我没再理他们,也没有听取李响关于想多了脑仁儿疼的忠告,一边继续四处搜寻着,一边在脑海中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我又想起了送走刘姐时她对我说的那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当时我就听清楚几个音节,似乎是压、沸、刀。这三个字连起来显然是风马牛不 相及的,这里面能透露出什么信息来呢?还有,刘姐为什么说不清楚话了呢?
“压沸刀、压沸刀、压沸刀……”我反复地重复着这几个音节,想从中间寻找一点儿信息,但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边的李响看到我在自言自语,轻轻过来问我:“帅逼,你自个儿嘀咕啥呢?”
我瞅他一眼,说:“压素刀,知道压素刀是什么意思么?”
李响的眼神顿时变的很怪异,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我,许久才拿他那标准的青海普通话说:“哦亲亲的小帅逼唉,你刚才是不是不小心吃 了僵尸的脑桨子咧?压沸刀是个什嘛刀么。”
李响这一说话,我顿时也愣了一下,他那一句方言顿时便提醒了我。李响是青海人,刘姐是甘肃人,她们的口音相差不是太大,而且,他 们那边把“水”念“沸”,刚才李响说“压沸刀”三个字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下水道!
当即心里便兴奋了起来,对他们二人说:“找,给老子找下水道,看这屋里哪儿有下水道!”
二人一听,也立即便行动了起来,我也朝着另外一个方面去找下水道。刚走没几步,就听到陈大傻说话了:“这旮旯有个下水道!”
我跟李响一听,立即便奔到了陈守伟身边。
果然,就在那张给往生者入殓的床下面,就有一个下水道的盖子。只是适才被床上掉落的床单挡住了,加上大家都没往这边想,便都没有 注意。
李响问我:“帅逼,你说它们在这里?”
我告诉她们,在送走刘姐时,刘姐嘴里含含混混的,我只听清“压沸刀”下个字,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下水道。
李响点点头,说了句“靠谱”,便立即举枪对着下水道的井盖做好了瞄准的动作。
我把枪放在地上,正准备弯腰去揭下水道的盖子,却被陈守伟拦住了,他袖子一挽,把手里的枪丢给我,说了句“让我来”,下一刻便把 两根手指伸进了井盖上的两个眼里。
这时,他抬头与我们对视了一眼,我与陈响立即会意,做好了应急准备。陈守伟这才一用力,“咯蹦”一声响,那下水道的盖子便被掀了 起来。
盖子被掀起的那一刹那,顿时一股恶臭便扑面而至!我们三人目光交汇了一下,便都明白了。
这股臭味儿对我们来说太熟悉了,那是僵尸被糯米灼烧以后散发出的特有的气味!
这股气味至少向我们传达了两个讯息:第一,下水道里有僵尸;第二,有人跟僵尸之间发生过战斗。
下水道里黑黢黢的一片,陈响打亮了强光手电照射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们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下水道,里面只有很浅的一层污水。污水上面飘浮着许多燃烧过的道符残片,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污水里一定还会 有许多糯米和其它用以克制僵尸的物什。
在下水道的底上坐着两个人,正是我们要找的陈老师和李盈。陈老师满身都是血迹,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嘴唇颤颤微微的动着,跟刘 姐一样,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