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不知道他们刚才的经历，还以为她是怎么了，好心问一句，“颜小姐，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我……心痛！”她说话时，还捂住了胸口。

能不痛吗？

就算不面试，八成已经猜到自己被轰出去的结果。

江启凡全程看着她面部变化，冷笑，他们真有‘缘分’，现在连天都帮着他。

他肃起脸，往桌面敲了敲，“颜小姐，给你一分钟，请你作自我介绍！”

颜如玉抬起头，泛着水光的大眼一眼不眨盯着办公桌前的男人，笔挺的西装，头发被他梳得一丝不苟，双手随意放在桌面，嘴角勾着一丝很轻微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儒雅谦俊，但在颜如玉眼中，却不寒而栗。

他现在是要取笑自己吧！

向东看看江启凡，又看看颜如玉，心里有些好奇，难道他们认识？

“颜小姐，你可以开始了。”向东又看了眼时间。

“颜小姐，如果你不是有心来面试，请回。”江启凡说话时很认真，对于工作，他从不拖沓。

颜如玉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对他们礼貌鞠了个躬，“我叫颜如玉，今年……”

颜如玉一口气把自己准备的自我介绍说完，眉心微微泛开一丝涟漪，接下来，他会怎么对自己？

向东一边看她的简历，又问道：“你应聘的职位，你清楚它的职责和工作内容吗？”

颜如玉高兴地笑了，对这个问题，她可是有做过功课的，于是乎，她的回答近乎完美。

接着，向东又问了两个基本的问题，便看向江启凡，“江律师，我的问题问完了。”

江启凡原本靠着靠背，听此，挺直了腰脊，整个人显得更加高大，无形的压力，迫使颜如玉变得更加紧张。

江启凡看着她，目光清湛，就像面对陌生人似的，“颜小姐，说说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缺点？

颜如玉眉头一挑，眼睛骨碌一转，想了想说道：“我最大的缺点，为人可能比较冲动，这源于我的急性子性格……”

听到这个答案，江启凡笑了，这是间接性解释她‘粗暴的行为’？

“谈谈你一次失败的经历吧？”江启凡又抛出问题。

失败的经历？

她能说，她人生以来，最失败的经历，就是揍了他一顿吗？

“在小学的时候，我参加省级跆拳道比较，仅仅拿了季军，这是我一辈子最失败的经历。”她倒是实诚，直接把真正失败的经历说了出来。

向东觉得她直率得可爱，忍不住笑了。

江启凡若有所思，提问道：“颜小姐，你从小就热爱跆拳道，参加各种大小比赛，有怀疑过自己有暴力倾向吗？”

果然，颜如玉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问得问题，越来越有攻击性。

颜如玉咬牙，“我很确定，自己没有暴力倾向，我家里是开跆拳道道馆的，从小我就在道馆长大，这是受家庭氛围熏陶的结果。”

“请问颜小姐，对于是非黑白的区分限界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连向东也疑惑看了眼江启凡，这些问题，早就超出面试提纲。

颜如玉严重怀疑他，不，肯定是在假公济私。

怒火已经焚烧掉理智，她脱口而出，“请问江律师，你对于公报私仇的做法，有什么想法？或许说，你会怎么做？”

江启凡避而不答，直白道：“我看颜小姐应该去应聘记者，想必会更合适。”

颜如玉气呼呼看着他，没有说话。

面试过后，眼看着他们离开，她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自己第一份面试的工作，就这么泡汤。

目光悠悠，她看着窗外的高楼，以现在的位置俯视，脚下川流不息，阳光打照的金融区，就如它的身价，寸土寸金。

原以为，自己能在这儿顺利开启职业生涯，没想到，冤家路窄。

五分钟后，这种等待结果的过程，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当向东再次出现她面前，心跳加速，“砰砰”的强烈震动声，整个心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向东面带微笑，伸出了手，“恭喜你颜小姐，成为加入我们律师行的大家庭。”

什么？

她录用了？

颜如玉僵直站在那，机械性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不是在做梦。

她又狐疑的想到了江启凡，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他居然会录用自己，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