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鹂把其中一张，霍汶希躺在血泊中的照片拿起来，纤指细细摩挲着躺在血泊中的霍汶希，似乎在抚摸着一件宝贝一样，由于过于入神，她并没有听到警察的问话。

警察见她如此不配合，用力敲了敲桌面，把她手中的照片抽出来，“黎鹂，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话，吃亏的只会你自己。”

霍汶希看着他们俩，很平静，没有一点害怕，“你们问，我回答。”

警察这才知道，她刚才根本没听进去，只好又问了一次。

“对，是我开车撞的。”黎鹂大方承认，从决定撞霍汶希那一刻，她就想过，会有今天。

见她如此坦诚，警察的语气轻了些，又问道：“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动机？”黎鹂笑着，笑得苦涩，她眼神变得有些飘渺，忽而看向他们，“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有个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个烟盒和打火机。

黎鹂熟练从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后往后一靠，吞云吐雾，轻烟模糊了她的脸，有那么一瞬，她眼神变得充满戾气，她又吸了口烟，吐雾中，眼神又变了，变得凄凄然的。

好一会，等她差不多把眼抽完，警察才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哈哈！”黎鹂笑了，苦涩涌上眸底，她干脆把烟捻灭，看向他们，阴恻恻问道：“你们肯定没有尝试过，绝望的滋味对不对？”

警察眯了眯眼，理解了一会儿，“霍汶希做了让你绝望的事情？”

看着他俩有些惊讶的神情，黎鹂反问一句，“难道你们没有看过前几天的新闻吗？”

“发生什么事情？”警察疑惑问道。

黎鹂摇摇头，看来他们这群人，根本不会关注娱乐新闻。她指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我被人轮/奸了，我被人算计下药轮/奸了，你们知道这个指使人是谁吗？”

她语速陡然加快，双手压着桌面，咬牙切齿，“是霍汶希，是那个贱人，她是主谋，是她害得我一无所有，是她害得我身败名裂，你们肯定没试过从云端摔下来的感觉吧，这就是绝望，所以，我一定要杀了她，我要报仇！”

她双手攥成拳头，隐隐抖动的青筋，映在白皙的手背上，看着有些狰狞。

她眼神也变得凶狠，看着他们，“我调查到她还在丰城，所以我就派人跟踪她，看她落单了，我就开着车冲向她……”

她语气变得阴沉，暗暗中带着一丝兴奋，“嘭一声，她被我撞飞了，像个球一样被我撞飞了，哈哈哈……你们知道吗，我眼睁睁看着她摔下来，倒在血泊中……”

黎鹂的眼神多了丝嗜血，“你们知道，我内心我高兴吗？哈哈哈，我要她死，我就要她陪葬！”

她语气又变得异常激动，恶狠狠说道：“她把我害成这样，她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她死了吗？”

她忽而站了起来，探向他们，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之前那个警察没告诉她，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坐下！”警察率先对她说了句。

“你倒是告诉我，她死了没有？”黎鹂这一次很执着，穷追不舍追问着警察。

警察肯定不允许她以这种方式和他们对话，又对她喝了一句，“你先坐下。”

“我不坐，我要知道答案，霍汶希到底死了没？”黎鹂一下子不听使唤，甚至还把凳子踹掉，面露凶光，“我撞她就是要她死，要她死！”

见她变得如此激动，一名警察站起来，一把攥住她，控制在她让她坐在凳子上，却不能再乱动。

另一名警察这才说道：“她没如你所愿，没有死，但是双腿被截肢了。”

“截肢？”黎鹂眯了眯眼睛，大笑起来，“很好，很好，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哈哈哈……”

她目的达到，这就放心了，哪怕坐一辈子的牢，她也无牵无挂。

她猖狂的笑声，从审讯室传出去，阴深深夹着风，传到人的耳际，这使经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审讯室。

这女人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