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面露惧意,还是强撑着胆子重复了一遍。“皇宫……被围了。太子府中一个姓薄的传话。说殿……说他的主子若有丝毫损伤,他便不顾一切攻进宫中。他还说他带的人马虽然守不住四个城门,要攻个皇宫大门还是轻巧的很……”
“滚。给本宫滚下去。”
宫女落荒而逃。
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明明白天时态势还在片大好呢。
突然间,判军攻城,齐天治又进宫威胁她。
她本来握在手中的一切,转瞬间便要失去。
夏皇后怎能甘心!
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她的儿子齐天朔。一旦齐天治真的登基为帝,她的朔儿哪里还有命在。
她的朔儿看似行事无度,实则性子淳朴……“来人,本宫要去见陛下。替本宫引路。”
她得快些逼着齐君改诏书。
宫门外,齐天治脸上再不复先前的敦厚仁慈,而显出几分刻薄来。
薄渊迎上间来,对齐天治选择今夜去见夏皇后,颇有几分微词。“殿下行事太过急切了些。”
“急切?本宫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你是没看到夏氏那张脸……足够本宫乐上一年了。”薄渊微微垂下头,不再和齐天治理论。
在薄渊看来,成大事者,必然都是能忍的。
谁忍到最后,谁便胜出。
如今已到了最后关头。
齐天治实在必要进宫招惹夏皇后……
把夏皇后惹急了着实没什么益处。
只是他知道,齐天治此时已经有些魔怔了。根本不会听他的劝告。
齐天治兀自得意了半晌,这才发现薄渊一直沉默着。这才勉强压下笑意,随口问道。“你刚才让宫女传了什么话?把夏皇后吓得脸都白了。”
“属下只是告诉娘娘一声,她若伤了殿下一根汗毛。属下便立刻下令攻破宫门。”
“你倒是胆大。”
“殿下今日之举太过冒失了些。若是夏皇后不顾一切伤了殿下可如何是好?殿下好容易走到这一步,岂不前功尽弃。”见齐天治脸上神情还算和缓,薄渊还是多了句嘴。齐天治立时拉下脸来。“她敢!我这个太子大大方方的进宫,若是伤在夏氏手中,朝臣们岂会应允!”
薄渊其实很想说一句。
齐天治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今齐国朝不保夕,一个太子是伤是折的。
根本无关大局。只是……“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齐天治点点头。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侍卫上前。
明明很普通的事情,不管是府上有事,还是城门那边出了事,侍卫都要来禀的。可是薄渊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仿佛……
他也说不上会发生什么,只是心跳的厉害。
“殿下。探子来报。淮阳道判军并非尊苏凡颜之命行事,而是……”“而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做甚。”齐天治心情好,性子中那些压抑多年的急躁越发的显现出来。“而是,遵凌亲王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