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病!”丁绍泽忽然大吼起来,苏小小被他一吓,胆怯的看着他,“我有病!我得了相思病了!这种病只有你能治……”
苏小小浑身鸡皮疙瘩直掉,好一会才抖抖索索道,“大少爷,你要搞明白,你的相思病不是我造成的,你只是最近有点迷惑而已,你喜欢的人一定不是我,呵呵,真的,我这人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又没文化,又粗鲁,又没教养,又不会讨男人欢心,那方面的功夫也不好,真的,我一无是处,我比垃圾还不如,你只是生长在豪门大户,见的都是大家闺秀,没有看到过我这种粗野村姑这种型的,才会一时有些困惑而已……”
说得口干舌燥的苏小小吞着口水,翻了翻白眼,心想,为了打消你丁大少爷的念头,我苏小小这么一倾国倾城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火树银花的绝代美人,不惜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我容易吗我?
丁绍泽定定的看了苏小小好一会,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苏小小大喜,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劝服,我就往这个方向说了嘛。
“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后会有期,再见!”
再也不要见到你!苏小小丢下这么一句话,撒腿就跑,刚跑出俩步,就听到丁绍泽冷冷的声音,“少夫人累了,管家,送少夫人回去休息!”
很快,家仆们便将苏小小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苏小小想溜,连只苍蝇都溜不出去。
“丁绍泽,你这人怎么老这么说话不算数,你刚刚说放过我了的,怎么这下又叫我拦着我不许我走……”
“我是商人,无商不奸!你说的!”丁绍泽一句话气得苏小小几乎背过气去,看着苏小小脸色发青有气没处出的样子,丁绍泽恶趣味的笑了笑,“再说了,我只说我知道了,没说我放过你!”
“你说你知道了,不就代表你认同我的那些话吗?”苏小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丁绍泽狡诈一笑,“我说我知道了,意思是我知道你说的话,我听到了,没代表我认同你的话,再说了,即使我认同了,我也不会放你走!”
苏小小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语的看着一脸狡诈笑容的丁绍泽,良久才长叹一声,“丁绍泽,你真的决定不放我离开了吗?”
“不放!”丁绍泽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答道。
“你确定?”
“我确定!绝不放手!”
苏小小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丁绍泽的眼睛,丁绍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刚要说话,就看到苏小小凄凉一笑,脖子上忽然多了一根尖细的银簪。
“丁绍泽,我想你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的爱情死了,我的心还活着,可是,失去了自由,我的翅膀折了,我的心也死了,那还活着做什么?你可以不放我走,既然那么喜欢我,就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吧!”
唇角微微上扬,凄美得如同三途河边的彼岸花的笑容便在唇边荡漾开来,盛开在苏小小苍白绝望的小脸上。
“苏如柳,你竟敢威胁本大少爷?”丁绍泽脸色森寒,暴怒,紧张而不失关切的眼神死死盯着苏小小手里的尖利银簪,只要簪子往前一送,苏小小的喉咙便会出一个血洞。
发髻没了银簪的束缚,散了下来,晚饭一吹,长发随风飞舞,此刻的苏小小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凌乱纷飞的长发和裙裾也为这萧索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决绝气息。
看着长发拂过那张娇小苍白的小脸,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盛满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决绝,苍白的唇颤抖着,似乎想诉说这冰冷无情的枷锁,丁绍宇缓缓转过脸去,俩颗冰凉的水珠从眼角滑落。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俩者皆可抛。
小小,为了自由,你连这一点点桎梏都不能忍吗?那我的爱情该怎么办?没了你,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生命可贵,荣华价高,若为卿故,俩者皆抛。
“大少爷身份尊贵,富可敌国,我苏如柳只是一个父母惨死无家可归的弱女子,又怎么敢威胁大少爷呢?只是心哀,若没了自由,不如早日去地下与父母团聚的好!”
苏小小拿银簪对准自己喉咙,半是威胁丁绍泽,半是真的想就这么死去,她是再也不愿回到那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里了,那些夫人哪个是好相与的?还有丁老夫人,恨他入骨,回到她的地盘去,还不任由着她捏圆掐扁?
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还能回自己的时空去,在这里,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和关切。
爱情灭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欺骗,她的真心捧到他面前,不过是最廉价的物什,心如水晶般碎裂,若再没了自由,她还不如再死一次。
“你想死吗?好!我成全你!本少爷最讨厌被人威胁!”丁绍泽阴鸷一笑,苏小小心里一沉,她虽然知道丁绍泽最讨厌被人威胁,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要她死,难道这就是他的喜欢吗?这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