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亲吻她酸涩的眸子,将她垂于眼睫的温热舔舐去:“那么现在记住,我可以许你后位,许你天下,许你生死,许你恣意自在,唯独不许你独立于世,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不要忘了你曾将我的模样刻进眸里,你曾许我一眼倾心。”秦宓灼灼凝望,“闻柒,现在我便要你兑现。”
一眼倾心……
其实,轻而易举。闻柒也好,阿七也好,哪里躲得过这美人为馅。
闻柒笑问:“秦宓,你以前是不是给我灌过什么*汤?”
嗯,她是没节操不错,不过,她绝对不是好色之徒!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为何她时时刻刻心心念念想将眼前美人扑倒,蹂躏,归根结底……哦,是美人的*记,当然,她是个正常女人。
诶,千错万错,都是*汤惹的祸,闻柒便坦坦荡荡了:“是你勾引我,给我灌了*汤。”她义正言辞,毫不脸红。
秦宓亲了亲她唇角,轻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
哟,这话真是甜到人心坎了。
闻柒眯着笑眼看秦宓:“我始终不敢相信美色当下我闻柒会如此不堪一击,实在太没出息,看来,我是真着了你的道了。”对此,闻柒很头疼,揉揉眉心,认命地点头,“嗯,我应该是看上你了。”
他眸光生辉,徐徐,惊艳了容颜,缓缓地俯身,蹭着她的脖子,欢喜地轻笑。
他的闻柒啊,总是这般胆大恣意。
嗯,还不止呢。
纤纤玉手抬起秦宓的下巴,闻柒凑上去,笑靥如花:“那么秦宓,你愿意当我齐天大圣的压寨夫君吗?”
看上了就占为己有,哪怕是抢!这是闻柒的一贯作风。何况,这美人本就为她所有,自然要好好探讨探讨这归属问题。
秦宓不言,只是专注地看她。
闻柒挑起眉:“怎么,不愿意?”要真如此的话,可能有点难办了,强取豪夺这类的勾当,她还不甚在行,得费一番心思。
闻柒脑中,千方百计正在运转。她若有所思,秦宓亲她的唇:“闻柒。”
闻柒愣住,美色当前——心痒。
秦宓说:“我们成亲吧,爷五年前便想名正言顺。”
成亲?好正经的勾当啊!闻柒沉思了。
“闻柒,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秦宓有些心慌意乱,拥着闻柒的手,紧了几分,灼灼地看她,眸底,似古玉折了碎影,有些乱。
他啊,患得患失。
闻柒只觉得哪儿狠狠疼了一下,心都酸了,横冲直撞地一把扑进秦宓怀里:“我在想是诱拐良家美男好呢?还是霸王硬上弓好?”
流氓本色,实难从良!
闻柒若正经了,便不是她了。
秦宓笑了,扶着闻柒,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道:“不用如此。”眸光细细地看她,碎碎的影子都是闻柒的笑靥,秦宓笑道,“不用诱拐,也不需用强,我是愿意的。”
这话,深得闻柒欢心啊,她眉飞色舞了,眼角邪邪上扬,得意忘形:“我挑男人地眼光果然没的说。”看看,多听话,多乖顺,多忠犬,多……闻柒正色,一本正经了,“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可以提前享用一下夫妻福利。”她光明正大义正言辞。
夫妻福利,自然是指少儿不宜之勾当。
“你还和以前一样。”眸光缱绻,秦宓看着她,浅笑倾城。
闻柒诧异:“我以前就这么生猛?”
她还知道生猛一词,颇有自知之明。
秦宓清笑,眸光温柔:“我很喜欢。”
一笑,倾城了容颜,惊了她本就动乱的心绪。她暗想,美人在怀,坐怀不乱简直天方夜谭!眼下夜半三更黑灯瞎火,若不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实在辜负这良辰美景。这么想来,闻柒心猿意马了。
这是他的压寨相公,一切耍流氓的行径,天经地义!
秦宓正静静看她,趁此,闻柒扑上去,对着秦宓的唇,重重一口——
擦,磕破皮了,一定流血了。
她是不是太孟浪了?闻柒贴着秦宓的唇停了片刻,然后……果断地伸出舌头,将那一星半点的血腥舔地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地勾着秦宓的舌尖吮吸,待到魇足了,正要退开。
秦宓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闻柒晕,天南地北,恍惚间她想:下回一定要找回场子,这次嘛……闻柒微微张开嘴,任秦宓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一个吻,几乎暴戾,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这夜,缠绵了月,在舌尖上破晓。
次日,闻柒醒来便在一处陌生的院落,想必,宓爷得美人之,金屋藏娇。对此,闻柒只觉得秋高气爽,她神清气爽。
辰时方过,秦宓还在睡,闻柒辗转了片刻,偷了个香,下了榻。
夜里梁六守夜,争候在门口,见闻柒开门出来,恭恭敬敬唤了声:“主子。”
闻柒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压低声音:“别吵醒了你家爷,他应该很久没睡熟过。”
确实,因着某人,爷夜不能寐,更甚,行尸走肉。梁六也不多话,颔首道:“是。”
闻柒落座,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你是梁六?”
“是,主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属下。”
闻柒搁下茶杯,懒懒躺进木椅,道:“事无巨细。”
一个时辰后,梁六坐立不安,在门口来回徘徊,频频往紧闭的屋门张望,却也不敢发出声响。
“闻柒。”
惺忪的一声,随即,又似心慌,慌乱地喊:“闻柒!”
梁六立马推门进去:“爷。”
只见秦宓半靠着床榻。侧脸灰暗,毫无神采,锦被坠下了一角,落在地上,他怅然若失,良久。
“她去哪了?”清冷的嗓音,乱而慌促,秦宓如此不安。
失而复得,秦宓太过患得患失。
梁六立刻回道:“闻主子去了花果山。”
话音才落,锦屏上的衣衫便缠落在秦宓手中,他匆匆着衣,动作慌乱急促,敛下的眸,在眼睑下落了一层深灰地暗影。
梁六端了杯清茶上前:“主子不用急,闻主子说去去便回。”他自然知道爷是怕闻主子一去不回。
“爷不放心。”
留下一句话,便不见了秦宓身影,梁六看着手里的茶杯失笑,他家爷,太草木皆兵了。
此时,刚过了正午,日头高挂,暖了几分秋日的寒气,花果山常年不暮的雾气稍许消散了,寨子里青葱的灌木,显得格外葱翠,一侧的藤木椅上,男子背着光静坐着,背影有些萧冷。
脚步,由远及近,却慢条斯理。
男子缓缓转身,轻笑,温玉的眼融了秋日的寒,清润地凝视:“你回来了。”是等得太久了吧,此时他觉得恍然如梦。
闻柒缓缓走近,坐在藤木另一侧,笑着看过去:“在等我?”
梦里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得有些缥缈:“你走了,我无处可去,想着你总会回来。”国破家亡,除了闻柒,他了无牵挂,除却等她,他确实无所事事了。他静静地看她,“还好你来了,我没有等很久。”
她沉默,低头,扯着藤木椅上缠绕的藤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说完,梦里便后悔了。
扯断了指尖上缠绕的藤蔓,闻柒抬眸:“梦里,不要等我。”
他淡淡的笑,微微一滞,张嘴,生涩:“闻柒——”
闻柒说:“我是来道别的。”
平而静气,没有不舍,没有迟疑,好似家常。她说得是否太轻而易举。也许,只是道别,无关决绝。
沉默,良久。
梦里才抬头对视,无痕的眸底,流露淡淡的萧瑟,他问:“还会回来吗?”他想,只要她回来,哪怕一次,沧海桑田便也不是那么孤寂,哪怕是谎言,他总还能自欺欺人。
只是……
闻柒没有迟疑,摇摇头:“不会。”语气,如此云淡风轻,似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