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肃看了慕容微雪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由着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掺进了祠堂中去,其他的子女和侧妃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进了去。夹答列晓
这祠堂自是一年到头不断烟火的,袅袅青烟愈发显得这地方凄清哀婉,因为白程程生前喜爱丁香,所以这里面还种着十几大盆的丁香,一年到头,花开不断,那丁香的味道便弥漫在祠堂中,浓郁的芳香混杂着檀香味儿,其实不是不让人窒息,只是谁都不敢表现出来。
慕容肃一看到那桌上黝黑的牌位,登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蓦地就跪在了那供桌前的蒲团上,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俱是一惊,赶紧地拉着慕容肃起来,只是不管怎么都拉不动,两人只得陪着慕容肃跪下,后面的人,便赶紧都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喘。夹答列晓
“程程,程程……”慕容肃跪在蒲团上,弓着腰,一直将脸贴在地上,一遍一遍地轻声呼喊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极了那浓浓的丁香花的味道,一丝一丝地传到慕容微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父王,她绝少看到。
她的父王一向顶天立地,是只手遮天的慕容王,即便是万岁爷也对父王客客气气的,但是即便是这样,父王每每一来到这祠堂,总会对着那块冰冷的牌位痛哭流涕。
即便他不再年轻,但是他却始终用着一颗少年人的赤诚之心爱着这个早亡的女人。
“慈母白程程之位”。
慕容微雪定定地看着烟雾缭绕中的那方黝黑冰冷的牌位,心中不是不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然父王魂牵梦绕这些年?
“程程,都是我对不住你……”慕容肃的声音越发哀切,也越发轻微,只有紧靠在他身边的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才隐约听得见,两人心中都有些不解,但这个时候却什么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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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完毕之后,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亲自伺候了慕容肃睡下,这才一道走到院中,纵使这时节天寒地冻,他们两人却还想在这空旷的院中站一站,心里面都有说不出的堵。
慕容南风提停下脚,将慕容微雪的斗篷拉一拉,伸手握住了慕容微雪的手,有些责备,呵斥道:“手这样的冷,也不知道抱个手炉,真当自己是年富力强的小子啊。”
即便是呵斥,听起来确实这般的温柔,尤其是在月光清辉之下,越发显得慕容南风俊毅伟岸。
慕容微雪任由慕容南风握着自己的手,蓦地发出一声叹息:“哥,你还记得从前的刘侧妃吗?”
慕容南风一怔,点点头,轻声道:“自然记得,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那时候你还小,不想你倒还记得,怎么忽然提起她来了?”
“哥,我记得那年我七岁,整个王府中就属刘侧妃最漂亮,虽然刘侧妃出身微贱不通诗书,甚至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在父王面前却属她最为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