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赵小郡王那副哆哆嗦嗦的样子,朱琏气得揪一把草,小声哼道,“殿下,奴家的鞋!”
“嗯?”打着灯笼一瞅,才发现朱琏的右脚只剩下一件白色薄袜,那只绣靴八成是刚才丢到路上了。
“莫急,天亮了,再找回来!”
休息了一会儿,众人便启程会城门坐一会儿,反正是没人敢去艾子坡发飙的。背着朱琏,赵有恭免不了手上做点怪,摸摸香臀儿,抓抓美肉,当真爽得很。
“娘子,天亮了,本王就不陪你了,你继续查案,本王还有要事!”
听赵有恭这话,朱琏满脸苦笑,他能有什么正事,无非是怕了,想躲着而已。
“殿下,你莫诓骗奴家,到了白天,赵家人肯定要来闹的,你不在,奴家哪做得了主!”
“怕什么,谁要闹,先丢牢里去。哎,娘子,不是诓骗你,本王真有事,今日得去南市招两个护卫!”
“招护卫?倒也应该,不过殿下可莫再招个小三那样的!”
“偏你话多,当本王傻啊!”
朱琏一翻白眼,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她觉得这位殿下装疯卖傻的本事可不低,紫竹胡同刺杀有惊无险的挺过来。这时去招些护卫,也没人会多想的,相反,若他真的什么都不做,反而让人生疑呢。
开封府一行人去得快回得快,守门兵还纳闷不已呢,一打听,才知道是碰上鬼了。
天一亮,林灵素也赶到了南门,这位牛鼻子要去登坛作法玩捉鬼,赵有恭可没心思陪他折腾。辞别朱琏,领着阿九晃悠悠的去了南市。经历了闹鬼事件,赵有恭心中自不会有什么,但阿九却依旧是小脸惨白,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有宋一代,尤其是这汴梁城,那可当真是“才子上高楼,武夫不如狗”。北宋,本就轻视武人,尤其是徽宗年间,武人的地位更是可怜。汴梁城内,若是你会诗词歌赋,求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但你只会兵法厮杀,那对不起了,慢慢候着吧。
才子们多集于西市,而混饭吃的武人则多集于南市。
行走于南市街头,就可看见不少手持各种武器的壮汉懒洋洋的站在道路两旁,这些人有一些是从军中退下的,也有些武林中人。集于此地,无非是想找份职司罢了。
一边走着,赵有恭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做,南市街头应聘之人有许多,一个个找,一个个问是不现实的。
跟阿九交待了几句,两人就走到了街头中央,阿九不知从哪找来一口破铜锣,拿根棒子用力敲了起来。
捏捏嗓子,赵有恭站直身子,举手抖着几张交子。
“哎,诸位都过来了,本人永宁郡王赵有恭是也,今诚招贴身护卫一名,要求来人一定要有一颗不怕死的忠心,以一当百的勇力!”
街道两旁的人一听是永宁郡王招人,又看见那几张交子,当即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武人们大都直爽,一瞧见真真的交子,立刻就有许多人毛遂自荐了起来。
“殿下,招小的,小的师出少林,七十二绝技样样精通....”
“别听他的,殿下,招小的,小的出身崆峒,七伤拳已臻化境,定能保殿下安全。”
“这里,这里,殿下瞧瞧某家,某家泰山石敢当,铁砂掌可断金鼎,选某家绝对错不了!”
耳中嗡嗡作响,赵有恭差点没哭出来,这帮子鸟人为了毛遂自荐,什么牛皮都敢吹啊,七伤拳已臻化境,要真如此牛叉,何须来这南市窝着?
众壮汉你推我搡,阿九本就瘦弱,这一折腾起来,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拥挤?
再这么闹下去,肯定不行的,从阿九手中躲过破锣,狠狠地敲了下去,“都给本王闭嘴,嚷嚷什么呢,都站好了,选谁,本王自有定夺!”
“殿下,你说怎么办?”
“比武,都别动嘴皮子,有本事就亮出来!”
“比就比!”
一群武人,最喜欢这种直接的方式,既然比勇武,那就高台之上,见个真章。
看着这些摩拳擦掌的勇夫,赵有恭深感悲哀,堂堂大宋,勇士之刀,却得不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