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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真相+先上(高潮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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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贝冷笑一声,开玩笑吗?

她倒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这他妈的是在玩笑吗?

秦汀语那莫名而来的敌意,柳晴晴欲言又止时的神态,此时全挤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里。

喝了酒的脑袋本就发晕,这会儿更是晕了个彻底,心底似有一股岩浆要喷出一又被她狠狠的压下……

车子稳稳的停在玉欣园小区楼下,展翼扶了郝贝下车。

郝贝看着展翼,脸红头晕的直乐呵:“展翼,你要不要跟你家首长打个电话呀……”

展翼额头细汗丝丝,虚扶着郝贝劝着:“嫂子,你喝醉了,先回家休息吧。”另一只手却在口袋里却摁了一个快捷键的号码。

“呵呵,喝醉了吗?我倒想是喝醉了,可是展翼你告诉我,为什么墓园里有你家首长的墓碑呀,他没死干嘛给自己立块碑呀……”郝贝想不通呀,这是活人能干的事吗?

“嫂子,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我扶你上去……”展翼冷汗都出来了,嫂子是不是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哥呀哥,你可真扔给小弟一个大火球!

“好呀,是不是看花了眼,呆会儿我们就去证实一下吧。”郝贝一把推开展翼,踉跄着往楼上走。

她记得裴靖东曾把扯证那天那件过时的黑色西装扔过来让她负责洗干净,但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洗,直接扔在卧室衣柜的一角里去了。

展翼虚扶着郝贝到六楼已经是脊背渗了细细的汗渍,靠,哥到底在干嘛呢,不带这么玩人儿的,还没个消息过来,他真想一个手刀过去把小嫂子打晕了算了,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呢还是折磨人呀!

六楼一到,郝贝就推开展翼,纤指一伸,指着对门602的门命令展翼:“你,把这门给我打开!”

“嫂子,我没钥匙呀,这是二哥的屋子……”

“呵,没钥匙,你们当兵的不都能开别人家的锁吗?”

“……”展翼哑然,他们是兵又不是小偷,什么叫都会开别人家的锁。

“好呀,你不开,那我就打电话叫开锁公司的人来……”郝贝说着竟然拿了电话,打了小区物管的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真真就有一个开锁的来了。

郝贝给物管看了证件,登记了名字,再加上查了物业登记全登记在裴靖东的名下的,所以想当然的给郝贝开了锁。

602的房门打开那一瞬间,郝贝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跟601的压根就是一模一样的,沙发的颜色,屋内的摆设……

甚至连桌椅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嫩黄色调调的墙饰在夕阳的余晖下乏着暧暧的光晕,这间屋子很干净,并不像她第一次到601时那般灰尘漫天。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应该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郝贝扶着门框没有往屋里走,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急促了起来。

转身,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601的房门,展翼要跟进去时,郝贝没给他机会,一把甩上了门。

而此时,同一片蓝天下,远在江州裴宅二楼主卧室的男人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他把郝贝和展翼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

虎眸一眯,浓眉拧成‘川’字型……

展翼这儿呢,看着关上的房门,长舒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走进对门的屋里轻声的问着:“哥,你都听到了吧。”

对方轻嗯了一声,良久没有其它话说。

展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脸疲累的神态道:“哥,呆会儿嫂子要去陵园怎么办?”

“她要去你就带她去吧。”男人的声音中透着股苍凉与无奈,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哥,你能回来下吗?”展翼又问一句:“嫂子的情绪不太好,中午还喝了点酒,我怕她……”

“嗯,老头子派了一装甲的兵力把我困在宅子里了……”男人嗤笑一声,说的也随意之极,这点兵力,想要困住他吗?笑话!

“那好,哥,你最好是能回来解释下,这边我先帮你看着。”展翼说完听对方应了后才切断了通话。

展翼轻手轻脚的趴在对门对着里面的动静,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也让他听在了耳里。

实际上,郝贝还真是开了电脑,百度了一大堆的问题。

她在想,如果那块墓碑可以当作证据的话,就能证明裴靖东已经死了,跟自己扯证的不是裴靖东本人,那么这样一个情况,百度出来的结果就是婚姻无效。

再或者,如果裴靖东就是裴靖东,假扮了裴靖南跟秦汀语订婚甚至结婚。百度出来的结果是裴靖东就犯了重婚罪。

郝贝的心里更偏向于前者,谁会没事干给活人立块墓碑呀!

心底呼出一口气,是前者多好呀她还是一未婚的大姑娘呢,还能跟她青梅竹马的陆铭炜一起恩爱到老呢。

但她的眼晴为什么酸酸的流出透明的无色液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叫难受情愫在环绕?

虽然两人有些亲热举动,但最终没有到那一步,再者说了,就算到了那一步,也没什么呀,自己为什么要难受?

心里虽然有了定夺,但又觉得难受的要死,胸口憋的闷闷的,嗓子眼都让什么堵住了一样,无以复加的悲切!

最后,郝贝总结了下,她难受的是自己真的真的很点背,就跟她这名字一样的背。

如果裴靖南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没准会控制不住给他一巴掌或者更狠的给他一刀痛快的完事。

她想哭,却又闷闷的又哭不出来,眼底的水雾都快结成冰了一样,慢腾腾的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让她随手扔进去的黑色西装……

只需要再有一样东西就能证明了,证明这个男人是裴靖南,证明他们的婚姻无效!

可是,她却不敢伸手,不敢去拿那张卡片!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再吸再呼,最后才颤抖着手去摸西装内袋,手硬硬的触到了什么——圆圆的一个盒子,还有一张卡片。

郝贝杏眸圆睁,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上掏出来的东西,一个红色绒布盒子,还有那张卡片。

打开卡片的手有丝发抖,闭了下眼,再睁开,而后慢慢睁大,瞳孔中写满了一种叫作惊喜的东西……

那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这字迹她见过,她家的喜贴上,裴靖南的字迹!

卡片是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柳儿:情人节那天,汇仁路民政局我等你。落款:靖东。时间2007年02月01日。】这是一张求婚的卡片。

轰——郝贝心里似乎有一块巨石落下了。

莫名的,她有些小喜悦和小兴奋。

不管如何,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自己嫁的不是一个死人了?

那块墓碑呢?

也许裴靖东欠她一个解释,而她自己也要好好的审视这段荒唐的婚姻了!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不管你有何苦衷,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我等你的解释!】

这条短信编辑完了发送键,同时发给了两个号码,但她相信,这两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人。

而事实上一切如她所想。

江州。

裴靖南倚窗而立,手机滴滴滴……连续响着,打开来看,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在收件箱内。

唇角勾起抹淡笑,摁了一个号码出去,等对方接通才开口道:“方槐,帮我做件事。”

“呵,不行,不行,你家老头子刚就警告过我不能帮你,不然得军法处置!”电话里的方槐未等裴靖南讲话就先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裴老头子早在把儿子禁起来时就给儿子的这些狐朋狗友们下了命令,不许凑热闹。

不管是裴靖东也罢裴靖南也好,这群发小们那个没在裴老头子手底下操练过,故而根本不敢违抗老头子的命令,更别提方槐还是老头子手底下的御用军医。

“哈,瞧你那点出息!我是说你把两个小外甥送到南华他们妈妈那儿去,你不是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小瑜这么喜欢的吗?”

裴靖南戏笑着说的却是正经事。

方槐是方柳的弟弟,故而也是两个小宝贝的亲舅舅,对两个小宝贝的疼爱不压于任何人。

“阿南,当年的事你……”方槐刚说到这,裴靖南就冷喝一声:“方槐,不要再叫错名字了。”

方槐那边儿是良久没有言语,裴靖南却是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会跟老头子说明白,而你如果不想让小瑜伤心,就把他们兄弟送到南华去,相信我,小瑜会感激你这个舅舅的。”

裴靖南说完切断了通话。

走回卧室,打开衣柜,左边是一溜排儿的西装西裤,右边则是清一色的各式迷彩作训服和夏、冬装常服。

古铜色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那排西装,而后落在右边的一套绿色冬装常服上。

很多人都是靠发色和着装来区分他们俩兄弟的,穿上这套衣服,他就是裴靖东而非裴靖南,

站在穿衣镜前,一件件脱掉身上的黑色西装,再一件件的换上迷彩背心、水绿底加素色细条纹的军装衬衣、绿色的军裤,对着穿衣镜系上如墨般深绿色的领带,再拿起那件绿橄榄一样的常服,大手一抖,穿在身上,弯腰蹲下身子,细心保养过黑色军用男式皮鞋自盒子里拿出,大手抚过上面映出的自己那张冷硬面孔。

一切就绪,推开卧室的门,门口屹立不动的迷彩战士们都是一愣。

“二……大……”

“大什么大,大头,你不会不记得有一次偷喝酒老子给你放水的事了吧。”

“呵呵,裴老大,那个,那个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老还记着呢……”叫大头的大兵乐呵呵的笑着给其它同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放行。

裴靖东轻挑下眉头,给大头一个赞赏的眼神,快步往楼下行去。

“班长,这明明是二公子的房间,老大怎么会在这儿?”有些小兵不解的问着。

大头啪的一声拍上小兵的头训道:“我看你改名叫大头最合适,那你只眼晴看到这是二公子的房间了,明明就是老大的房间好不好?”

楼下客厅里,秦裴两家的长辈正笑谈着订婚的事情。

裴靖东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唇角微扬,荡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高高在上的睨视着楼下谈笑着的众人,此时,他高傲的像一个帝王,却并不冷酷,脸上满满都是如春天般的笑容。

“阿南……”

一身浅紫色洋装的秦汀语第一个发现楼梯上男人,看到他的着装和笑容时惊叫着站起身,一双美目里满满都是惊恐的神色。

众人的视线都移向楼梯上,楼梯上的男人踩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楼下,浅笑着一一打过招呼:父亲,母亲,秦叔。

温和有礼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与生分,无视众人眼中的诧异,径直走向秦汀语道:“小语,阿南让我告诉你,今天的订婚取消,别等他了。”

秦汀语单手捂嘴,眸底的水雾迅速凝结成泪珠子,一颗颗的顺着精致的妆容颗颗滑落。

“你,你骗人,你骗人,你就是……”

秦汀语的话还未说完,裴靖东勾唇一笑,低低的喝了声:“小语,你听我说……”

‘说’字后面却是又快又狠的一个手刀过去,狠狠的辟向秦汀语的后颈处,大掌紧跟而至托住晕过去的秦汀语,转身唤了管家:“王叔,带小语回清水苑休息。”

管家上前,从裴靖东的手中接过秦汀语离去。

裴母贺子兰简直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他怎么敢,怎么敢在众人面前如此的对待秦家的大小姐?

“阿南,别胡闹了!”贺子兰倏地站起身拿出母亲的威严拧着眉沉声让男人不要再闹!

裴靖东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鸷起来,双眸似利带着尖尖锐角的剜亲贺子兰:“呵,这妈当的,连儿子谁是谁都分不清了,贺女士你难道不该检讨下自己吗?”

“……”贺子兰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裴老头子却是满眼怒火的朝她吼道:“闭嘴,吴妈扶太太下去休息。”

贺子兰当下双眸红腥腥的,水雾泛滥:“老爷,你太纵着……”

“闭嘴!我的儿子是你能嘴碎的吗?”裴老头子又是一大吼,声若洪钟也不过如此。

吴妈抖着手上前扶走了贺子兰,客厅里只余下秦父和裴家父子。

墙壁上古老的时钟走表音滴滴响着,静谧中有股沉闷的气息。

裴靖东无视于老头子的怒眼,直直的走向秦父:“秦叔,今个儿这事是我和阿南对不住您,等回了南华,靖东亲自上门请罪。”

秦父非但没怒,眼中还有浅浅的笑意,那种笑诡异之极,似有淡淡的赞赏。

“靖东呀,记得我让你转告给阿南的话,婚姻不是儿戏,今个儿,你也的确让叔叔看了一场好戏呀,只是这个结果,你承受得住吗?”

裴靖东轻浅的笑意挂在嘴角,云淡风轻的道:“秦叔曾对侄儿说过,自己选的路,那怕是黑也得一条道走到底,好男儿,流血不落泪,侄儿谨记秦叔的教诲。”

“好,好好……”秦父连道三个好字,而后转向裴父:“老裴呀,老弟可真真是羡慕你,养了两个好儿子,订婚的事以后再说,年轻人还是要看缘分的,我先带小语回南华了。”

裴老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却也赔着笑与秦父握手赔罪,而后安排人送秦父离开。

最后才回过身来,狠剜一眼这混蛋儿子道:“跟我到书房来。”

书房里,裴靖东刚关上门,迎面就飞来一只砚台!

铜制的砚台砸在右肩上,仿佛能听到砸中骨头的声音,但裴靖东却是连躲都未曾躲一下。

裴父眼底水光波动,又冷冷的喝一声:“跪下!”

之后走到书房的一隅长桌前,霍地拉开一块黑色的绒布,狠狠的斜一眼儿子道:“跪在你母亲的牌位前告诉你的母亲,你到底是谁?”

长桌上,一个黑色的牌匾上用隶书刻着一竖行大字:【爱妻裴静之灵位】。

裴靖东郑重的脱下身上的军装常服挂到衣架上,神色肃穆的走到牌位前,拿了香点燃,恭敬的上香跪下磕头。

而后才缓言道:“妈,裴氏由阿南来继承你就不用担心外公的产业会无人继承了,以后呢就传给小曦,这孩子对经商很有天份,小瑜爱玩就让小曦护着他,让他好好的玩吧。”

裴父听着儿子的言语,一张老脸上满满都是哀伤,却坚持的问他一句:“为什么不敢跟你的母亲说你是谁?”

裴靖东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父亲,什么时候,他们眼中高大威武的父亲鬓间竟然有了银发,明明年轻时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此时在自己眼前,竟然矮了一些……

“老爷,老爷……”外面传来贺子兰的声音。

裴靖东原本带些怜悯的眼神倏地锋利起来,好似一把磨好的冰刀,冷笑着睨一眼父亲道:

“我相信我的母亲绝对分得清她的儿子谁是谁?父亲分不清吗?哦,这也难怪,父亲的心里装的人太多,我们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外人是很难分得清的。”

他特别强调了那‘外人’二字,讲完这话,无视老父的错愕与悲伤,拿起衣架上的军装常服穿上,扣好扣子打开书房的门……

贺子兰被他脸上阴鸷的神情吓到,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裴靖东却是牵笑向她问好:“小妈,好好照顾父亲吧。”

小妈?

贺子兰脑子里轰的一下全炸开了一般,谁不知道她贺子兰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裴家的主母,如今却被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叫小妈?

贺子兰当下就要哭出声来,书房里却传来苍老有力的声音:“吴妈,扶太太回房休息,书房重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已经走到客厅大门处的男人心底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间书房而已,不让人进书房,就干净的了吗?以为书房就是一块净地吗?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裴父走到长桌前,轻抚裴静的牌位低声喃喃着:

“阿静呀,这混小子嘴巴毒的可真像你,傲的紧呢,打他一下你不会生气吧,呵呵,这混小子以为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呢,阿静,你说我怎么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呢?想当年你跟二妹长的可比这两小子像多了,我不也认出你来了吗?哼,臭小子,总有他哭的一天……”

……

南华。

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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