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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被炒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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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功夫,整个房间就是他们的青春欢笑了。他们5人中,由于阿华的业务做得最好,收入自然比他们高,阿华看看时间,都晚上7点多了,就提议说请大家喝酒。大家都好久没聚了,都欣然同意。

几个人一起出了门,沿着街道边走边看,选了一家小饭馆走了进去。由于恰好是吃饭时间,这家极度普通而且低档的饭馆却是人挤人。

阿华做主挑了一张店中间的桌子,五人围坐了下来。阿伟伸手在桌上一摸,感觉滑溜溜的,再一看手掌全是油。

阿伟恐慌道:“晕啊,这么脏呀,比公司的食堂还差。”

阿华道:“哎,没办法呀,谁叫咱穷呀。等赚了钱再去高档的餐馆吧。”

阿健道:“是啊,只能这样了。能把肚子搞饱就不错了,要求别太高呀。”

阿娟道:“那你们点菜呀。阿华。”

易春梅附和道:“哈哈,快点呀,我早就饿了。”

阿华抬头看一眼,发现点菜的那些食客都像没吃过饭似的,争先恐后的叫唤着服务员。只把那服务员累坏了,这个客人还没招呼好,又得招呼其他的。

这饭店服务员是个大妈,估计四十多岁,看她气喘吁吁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围着这些客人转得是多么的累。阿华看到这幅繁忙的景象,心中郁闷:怎么在这个饭馆吃饭跟打仗似的?阿华在学校时本来有点心高气傲,但现在发现自己竟然跑到这种低档的饭馆就餐,忽然有点鄙视自己了。

他想:人不风流枉少年呀,这风流不光光和女人有关系,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自己的物质生活,如果物质生活都穷困潦倒,还谈什么风流?就在抬头望的瞬间,阿华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来这里吃饭的估计都是些外地来上海打工的,都是穷人,钱不好赚啦。要是钱好赚,谁不会选高档气派的地方用餐?谁不会锦衣玉食?谁不会享受?

心中一阵感慨,阿华又想到自己羞涩的口袋,就对大家说:“今天我买单,一人点一个菜行不?”

阿娟说道:“你不用和我们客气,有的吃就行了,你请客,你去点菜吧。”

阿华听后,看看众人都不讲话,就起身走过去找服务员点菜。哎,这个饭馆也算是特别简陋了。点菜也没有菜单,完全是客人自己来到冰柜旁边看菜点菜,一边点菜一边叫服务员配菜。等菜全部点好,服务员就将菜备好料交给厨房。这炒菜的厨房就在大门口,一个人炒两口锅,锅的上方斜挂着一个排风扇当抽油烟机,这排风扇上沾满了油渍,由于油渍太厚,就开始顺着排风扇的边缘往下滴,油渍低落的景象就跟下雨似的,让人看了真吃不下饭。你再看那油烟被排风扇吹得满大街都是,满大街的油烟又被风吹回饭馆里面,呛死人啦。但这里的食客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津津有味的吃着。

阿华也不挑剔,走过去点了一盘辣椒炒鸡蛋,一个回锅肉,一个麻婆豆腐,一个红烧鲫鱼外加一个三鲜汤,另外再要了五瓶啤酒。虽然很一般,但对于几个漂泊在外讨生活的年轻人来说,却是很满足;真的是很满足,此时的他们既没有资格挑来捡去,也不敢奢望什么丰盛大餐,就这样已经算可以了。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阿华率先举起筷子道:“别客气,吃啊。”一边说,一边将啤酒打开递给大家。

几个同学在一起吃饭,虽然是阿华掏钱,但阿伟却吃得并不开心,他担心自己被阿华看扁。这顿饭吃掉阿华八十多块钱,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来上海后第一回下馆子,过的第一回奢侈生活了。

酒足饭饱后,阿华和易春梅直接回公司宿舍去了。阿健就来到了阿伟和阿娟的温馨爱巢,打算和他们挤一阵子再说。

来到阿伟的租住处,阿健打趣道:“嘿嘿,你们小两口真会过日子呀,这里不大步小,好温馨啦。”

阿娟马上道:“呵呵,幸亏租了这个地方,要不然,被炒鱿鱼了还没地方去呀。”

阿健听着伤感,但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他不想过多的解读这句话,今天晚上有个栖息之地他已经感觉很满足了。阿伟这人对兄弟还是蛮仗义的,他把床让给了阿健,自己和阿娟却打起了地铺。

不一会,阿健就睡得鼾是鼾屁是屁了,阿娟也睡着了。阿伟躺在地铺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担心自己的前程,他在想自己的理想。好强的阿伟想了大半夜,他想到了贫苦的父母,一想到他们,阿伟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决心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自己一定要混出个样来,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绝不能回老家了让人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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